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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文禾回國省親被關押逼交出人道捐款

January 9, 2000

中國國家安全局秘密關押回國探親的陸文禾先生﹐威逼其交出存放在美國銀行的人道捐款﹐警察未能從美國銀行提取存款後﹐又逼迫陸文禾父親交出房卡為抵押﹐不籌措國安局索要的錢就扣押甚至拍賣陸文禾父親的房卡﹐乃至宣稱要以所有陸文禾見過面說過話的人為人質﹐逼迫勒索陸文禾或者他的父親交出錢來﹐中國人權憤慨譴責中共當局對人道救助“六四”難屬的人士進行綁架、勒贖﹐將向聯合國提交報告要求其履行保護人權工作者的承諾。

中國人權、全美中國學生學者自治聯合會、明尼蘇達大學民主基金會﹐根據陸文禾先生提交的報告報導﹕陸文禾在 1999 年底回國探親期間﹐遭到中國安全局警察的秘密抓捕關押﹐並逼迫陸文禾交出存放在美國銀行中的人道捐款。雖然陸文禾被迫開出支票﹐但由於國安局警察未能夠在美國銀行提取到款項﹐轉而無休止的逼迫陸文禾在國內的父親﹐勒索陸文禾的父親籌措該款項的人民幣交給他們﹐拿不出來錢則要先交出抵押物。2000 年 1 月 26 日﹐陸文禾的父親被迫交出自己約價值 20 萬元的房卡為抵押﹐這意味著交不出錢來警察可以收繳甚至拍賣陸文禾父親的房卡。2 月 1 日﹐警察進一步脅迫陸文禾的父親說﹕不交出這筆錢永遠不會結案﹐所有與陸文禾見過面說過話的人﹐都是本案有關人員要接受傳喚詢問﹐直到拿出錢為止。

陸文禾 1980 年自中國大陸留學美國﹐1986 年獲得博士學位﹐目前是美國一家保險公司的精算師。“六四”北京政權屠殺和平請願的民眾後﹐陸文禾就開始參與了海外爭取人權民主的運動﹐曾經擔任全美中國學生學者自治聯合會理事會主席﹐現在仍是該學生組織的理事兼司庫。1999 年 12 月 24 日回中國探親之前﹐陸文禾受中國人權、全美中國學生學者自治聯合會、明尼蘇達大學民主基金會委託﹐將在回中國探親期間看望“六四”難屬丁子霖﹐並將與丁子霖商談如何轉交三組織的錢。但是陸文禾到北京後﹐遭到國家安全局警察秘密關押。警察逼迫陸文禾交出存放在美國銀行的錢﹐否則無期限扣押護照不許離境。陸文禾在秘密關押審訊多天後﹐被迫開出三張支票共 25,519 美元﹐交由警察去提取存放在美國銀行的人道捐款。國安局警察又進一步逼迫陸文禾父親簽字畫押﹐承擔從美國銀行取不出這筆款項時﹐由陸文禾 78 歲的老父親以身家擔保代為繳納。

三個組織分別交給陸文禾的款項是﹕中國人權委託轉交的 10,519 美元﹐此款是中國人權代領的意大利 Alexander Langer Foundation 發給丁子霖的獎金﹔全美中國學生學者自治聯合 會的 10,000 美元﹐是“六四”基金給予難屬和傷殘者的人道幫助款﹔明尼蘇達大學基金會的 5,000 美元﹐是用於幫助“六四”遺孤教育的專款。這些款項除了丁子霖的獎金屬於她的私人財產﹐其它全是“六四”及以後世界各國民眾的人道捐款。陸文禾回中國並沒有帶三個組織委託他轉交的錢﹐而是將錢存放在美國開設的帳號裡。陸文禾準備到北京向丁子霖和難屬們了解清楚情況﹐再根據他們的意願決定如何將人道捐款轉交他們。

陸文禾是 1999 年 12 月 26 日到達北京﹐與一些親友相聚兩天後﹐28 日早晨去看望丁子霖時﹐乘出租車在魏公村附近被便衣警察攔截抓走。警察將陸文禾關押到秘密地點後﹐向他出示了沒有簽發日期的拘傳證﹐並強行對他進行了搜身檢查。隨後﹐北京的和上海趕來的安全局警察﹐用盡各種威嚇逼迫手段﹐命令陸文禾交待是來幹什麼的。警察對陸文禾說﹕如果不交待清楚﹐將開出搜查證搜查陸文禾伯父家﹐審問調查每一個與陸文禾見過面說過話的人﹐讓國內的親友象躲避瘟疫一樣的躲避陸文禾﹐並可以上網將陸文禾在國外徹底搞臭﹐等等。陸文禾為了免於親友遭到迫害和株連﹐被迫講出中國人權等三個組織曾委託他帶人道幫助捐款﹐轉交丁子霖代為分送其它“六四”難屬、傷殘者們﹐並且轉交史諾夫人給丁子霖的一封信。史諾夫人曾經被中共當局視為老朋友﹐她和她當年的先生史諾三十年代到過延安﹐他們寫的西行漫記在國際上給予中共很大幫助。不過“六四”屠殺和平民眾使史諾夫人改變了態度﹐她拒絕了中共請她觀禮建政 50 週年的邀請﹐並寫信捐款向丁子霖等難屬表達同情尊敬。

陸文禾被迫講述了找丁子霖的目的﹐交出史諾夫人的信件和其它資料﹐以及按照警察的口授寫了所謂的認識悔過後﹐警察將陸文禾從拘傳改為監視居住﹐並於 12 月 30 日乘飛機將陸文禾押解回上海。警察在允許陸文禾回家之前﹐表示在陸文禾離開中國之前不歸還護照﹐並命令陸文禾不得打電話給海外﹐不得打電話給丁子霖﹐如要離開上海必須提前向國安局警察報告。2000 年 1 月 3 日﹐安全局警察又將陸文禾帶到上海長樂路藍天酒家。在這個軍人站崗的酒家裡﹐被稱為是局長的人告訴陸文禾﹕“計劃送給難屬的款項﹐就是還在美國銀行不在中國﹐陸文禾也必須配合將錢交出來。如果陸文禾不開支票配合他們提取這筆錢﹐他們就不還給陸文禾護照﹐直到陸文禾的護照 2004 年期滿﹐陸文禾的美國公司大概沒有耐心保留他的工作。“同時他們還要在街道和親友中﹐將陸文禾搞得人人逃避﹐派出所警察天天上門騷擾﹐讓家庭鄰里都不得安寧。陸文禾最後只有依照這些任何手段都毫無顧忌的警察分付﹐開出三張寫給丁子霖的支票﹐但是一天後根據國家安全部的指示﹐支票改寫為其中一個警察陳堅的姓名。後來警察還認為沒有保障﹐找到陸文禾 78 歲的父親、上海交通大學退休教授陸元章先生﹐要求其開具書面擔保﹐承諾警察從美國銀行取不到這筆錢時﹐作為陸文禾的父親承擔繳納的責任。

1 月 8 日陸文禾乘飛機從上海返回美國。在陸文禾返回美國之前﹐中國人權、全美中國學生學者自治聯合會、明尼蘇達大學民主基金會等三個組織﹐已經從陸文禾的太太那裡得知了情況。三個組織商量後﹐決定世界民眾同情救助“六四”難屬和傷殘者、以及幫助遺孤受教育的錢﹐絕不能落到這些披著安全局警衣的綁架搶劫勒索者手裡﹐因此採取緊急措施在 1 月 5 日將銀行凍結帳號。1 月 13 日﹐中國警方提取該筆人道捐款的支票﹐被美國銀行拒付而打回票。安全局警察在得知支票退回後﹐便開始連續向陸文禾的父親索要﹐1 月 26 日前已經向陸文禾父親索要過5次了。50 年前從留學的美國趕回去建設新中國的陸文禾父親﹐數十年來已經被共產黨整得怕到了骨髓裡﹐他雖然極其希望破財消災卻拿不出二萬五千多美元巨款。於是警察在1 月 26 日逼迫陸文禾父親交出了價值二十多萬元人民幣的房卡﹐這就意味著陸文禾父親無法繳納勒索的款項﹐陸文禾老父母的住房卡將被沒收甚至拍賣。警方表示﹕“這筆錢一定要搞到﹐這筆錢已經屬於中國的國庫了﹐拿不到錢絕對完不了。”

惶恐不安的陸文禾父親反復打電話給陸文禾﹐要求將存放在銀行中的人道捐款交給國安局警察﹐甚至要求陸文禾弟弟拿自己的錢給警察。陸文禾告訴其父親﹐他還沒有回到美國﹐存放在銀行裡的人道捐款﹐已經被三個組織以所有者的身份﹐採取措施通知銀行凍結了。這些錢是三個組織的﹐三個組織要陸文禾歸還他沒有理由不還。美國的法律可不是中國的法律﹐能夠保護他錢還在他的手中的時候﹐可以不交給所有者反而交給遠在中國的勒索者。但是中國安全部的警察拒絕這種事實﹐上海國家安全局的陳堅等兩名警察﹐在 2 月 1 日又找到陸文禾的父親﹐提出三點警告﹕“一、根據安全部組織掌握的情況﹐錢在陸文禾的手裡﹐三組織是美國的民間組織﹐沒有權利凍結陸文禾存放在銀行的錢﹔二、陸文禾沒有離開中國前承諾交出這些錢﹐家裡承諾擔保並經調查有繳納的能力﹐這是陸文禾如期返美的條件﹐否則不拿出錢來是不會讓陸文禾走的﹔三、這錢國家安全部一定要拿到﹐拿不到這件案子永遠不了結﹐所有陸文禾回國期間接觸過的人﹐不論是誰都要當作有關人員接受傳訊審查﹐直到這筆錢繳納出來為止。”這是警察在明白表示﹐要將所有與陸文禾有接觸的人當人質﹐向陸文禾及其親屬索要這筆錢。

中國人權、全美中國學生學者自治聯合會、明尼蘇達大學民主基金會對於陸文禾先生所遭受的中國安全局警方卑劣迫害﹐對於陸文禾的父親等親友所遭受的惡毒株連﹐表示強烈的憤慨和譴責。中國政府在人權上的卑鄙惡劣﹐已是登峰造極令人髮指。中國政府對於“六四”中被殺死的和平民眾﹐甚至沒有一個調查交待﹐唯一採取的措施和反應﹐卻是惡意堵絕世界對“六四”難屬遺孤的人道幫助和教育經費﹐這種做法多年來一再發生﹐扣押德國留學生委託丁子霖分發的捐款就是一例。但是此次對待陸文禾的情況則特殊的嚴重和惡劣﹐手段已與黑社會沒有什麼兩樣。將陸文禾秘密關押﹐以騷擾迫害其親友、扣押護照不許離境相要脅﹐索要陸文禾遠在美國存放的人道捐款﹐這完全無異於綁架搶劫。威逼陸文禾年邁的老父畫押擔保﹐無法從美國銀行提走款項後﹐竟然勒索交出住房卡為抵押﹐甚至可能收繳拍賣住房卡﹐則更為惡毒卑鄙。最近公然表示﹐拿不到這筆錢就要審訊迫害所有陸文禾見過面說過話的人﹐而且警察明知這些人與送款完全無關﹐這是擺明瞭要將無辜者當人質﹐這種行徑與流氓無賴綁匪有何區別﹖中國人權、全美中國學生學者自治聯合會、明尼蘇達大學民主基金會在憤慨譴責這種搶劫、勒索和綁架的同時﹐也將向聯合國人權委員會提交緊急報告。陸文禾準備幫助“六四”難屬和傷殘者﹐為遺孤轉送教育經費的行為﹐完全屬於聯合國規定的人權工作者範疇﹐理應得到聯合國 1998 通過的保護人權工作者國際公約的保護﹐三組織所提交的緊急報告﹐將要求聯合國遵守保護人權工作者的承諾﹐與中國政府交涉陸文禾及父親遭受的嚴重侵害﹐並促使中國政府放棄侵害。三組織也呼籲國際社會關注幫助“六四”難屬、傷殘者和遺孤﹐在中國政府的惡意對待下﹐他們的處境正在越來越艱難﹐非常需要得到人類的同情和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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